利用中国廉价劳工的另一途径
(郑朴捷律师专栏--原载2007年12月9日《侨报周末》)

在美国开公司,最贵的是人工。与之相比,其他一切开支都是小巫见大巫。以前,公司及个人只能通过购买外国廉价产品的方式使用廉价人工。由于信息科技(IT)的突飞猛进,公司可以把更多的作业转到国外,这就是所谓的外包(outsourcing)业务。最简单的一个例子就是把售后客户服务转到国外。这一点,印度以其语言的优势做得非常成功。现在你买了大公司的产品,不管是洗衣机还是电脑,有问题打电话过去询问,接电话的人往往是在印度。那里的员工,一方面起一个美国常见的名字,另一方面通过看美国电影等方式学习美国口音,经常可以乱真。关于语言方面的外包,远不仅这些。以律师为例,有些律师习惯于口授信件,以往要雇美国员工把录音打出来。现在,在录音完毕后,把特制的录音机插到一个特制的插座上,几个小时以后,就会受到一个email,里面包括录音中的内容,其价格比在美国要便宜很多倍。

除了与语言相关的服务以外,印度在很多别的方面也很成功。例如,美国的软件工程师很贵,有经验、胜任的通常年薪在七、八万,一个关键项目的经理的年薪一般在十万以上。印度在这方面,成功地利用了当地大量的软件工程师,为美国的公司开发及运作IT软件。这样,在美国本土的软件工程师只开发一些小的项目,大的、复杂的软件开发及运作项目,都可以拿到印度去做。

在最近这十几年,印度出现了大量的公司专为外国公司服务,从事外包业务。这类处理其他公司的内部工作程序的公司被称为是Business Process Outsourcing company又称BPO。印度有一大批BPO为美国公司服务。当然,这种做法在美国是颇受争议的,因为公司这么做,就势必要裁减美国本土的员工。

对于华人来说,外包到印度去还有另外一层问题,那就是华人不了解印度文化。这些年很多美国公司在中国也有合作伙伴,甚至在中国有办事处。在这种情况下,如果要外包他们企业内部的事务,为什么不去中国,而到印度去开辟第三战场呢?在回答这个问题以前,我们需要说明,BPO不是对所有的公司都适用。首先,与外国 BPO建立关系要花费时间和精力;其次,由于BPO在海外,交流方面一定是个挑战。语言方面,印度自然占优势,但是另外一点,中国有很大优势,那就是目前中国的BPO大多在为其他中国公司服务,而不是为美国公司服务。换句话说,这些公司没有廉价劳工的优势。在这方面,印度因为有劳工价格方面的优势,解决问题的方式经常是人海战术,导致低效率。另外,印度BPO职工换工作太勤,近年来薪水提高,但工作质量一直难以提高。相比之下,中国的BPO就显得精干、有效率。

如何选择中国的BPO呢?篇幅有限,这里只讲一点:中国的BPO一定要有美国经验,否则中美公司之间的文化、法律等方面的差异,对美国公司来说可能是无法逾越的障碍。这也是中国BPO面临的最大劣势。